第五章 问戒之法 (第2/2页)

就跪在宗祠里自己想想能不能留个全尸。”

    季泽真是觉得自己冤枉，他明明说的是实话，可非说他在隐瞒。季钦没见过这群人的本事，当然会觉得自己在撒谎，但他知道说不定这行人真的就是跳下山崖，用什么手段平安落地了。

    他能说么？说了也没人会信。

    季泽的沉默完全惹恼了季钦，季钦留下探路的两个原地待命，其余的扛着季泽就准备送回季家。

    季家人都是受过严格的训练，即使背着季泽下山的速度也是丝毫不减。季泽不敢有丝毫动作，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，小心观察着下山的路线记在心里，却意外发现黑言白留给自己的那只小狐狸一直跟在他们身后。

    树林里出现小动物并不稀奇，季钦他们根本没放在心上。季泽默默看着小狐狸奔跑的身影，直至他们离开狐缘林，快要靠近山下村庄，才站立在那里目送季泽的离开。

    虽然这么想有点可笑，但是季泽只能默默祈祷这只狐狸能把他的消息带回给黑言白。

    到了村庄，一路向西，从日出到日落，深夜的季家宗祠里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季泽是水字辈的大师兄，季家按照金水木火土的五行排序给家中培养的孩子取名，不过短短二三十年，取名已经排到了火字辈。

    季泽回来的消息刚传开，水字辈的便站在宗祠门口迎接。这段时间，他们没了季泽没少被其他三字的人排挤。季泽盗墓天赋最高，一向被看重，连带着水字排行的在族里身份水涨船高，早就被其他人眼红，季泽这次落了难，都等着将他狠狠按死，永世不得翻身。

    季泽被季钦踢了一脚，身体不受控制跪倒在宗祠里，门外看着的水字排行的兄弟看到这一情景，心里那股气直接到了顶峰，也不顾季钦是金字辈的大师兄，直接破口大骂；金字那边当然反驳，最后直接沦落到两边大打出手，宗祠门口乱作一团。

    季家家主看到这一幕，带着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，看见他的全都立刻停下打斗乖乖的低头让出一条路。二姑娘还是身着唐装安静的跟在季家家主身后，水字辈的看见她情绪都略带激动，谁都知道二姑娘和季泽关系最好，如今二姑娘在至少季泽的命能保住。

    等家主和一应长老们坐定，二姑娘安安静静站在家主身后，季泽的三堂会审正式开始。

    季泽将原先告知季钦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，只是关于最后那条道路的问题，季钦和季泽的说法却略有不同。

    家主询问季泽：“你和季钦说法相反，你能否自证清白？”

    季泽看了看季钦冷漠的神色，唯二可以作证的探路的两个人都被他故意留在狐缘林了，眼下他口说无凭，按照家主天性生疑定然会直接要了他的命。

    破釜沉舟，唯有一个办法能消除家主的疑虑，只能赌一把。

    季泽往下磕头，再抬起来直视家主，掷地有声：“季泽所说句句属实，我愿意二姑娘用问戒之法测试我是否说谎！”

    问戒两个字一出，便是家主都有些异色。

    门外旁听的众人更是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家主来了兴趣：“胆子好大！不要以为你说了问戒我就会信你。”

    季泽眼神坚定：“既然我愿意，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。”

    二姑娘从家主身后走出来，用右手拔下头上盘发的发钗，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。

    那银针在灯光下似是粹着毒，一闪一闪晃着眼；仔细一看才发现银针上竟然缠着一只更为细长的虫子，缓缓爬动。

    这虫子就叫问戒，便是一种蛊虫，随着银针刺入人体，若是说谎问戒就会释放毒素，直接毒死。

    虽然知道问戒是什么，但是亲眼所见后的那种震撼却让季泽也忍不住有些胆颤。

    这么长的银针从眉心处刺入，就是不死感觉也要少了半条命。

    季泽跪着，立直了身子，昂着头便于二姑娘动手。

    便是如此，季泽还是忍不住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调笑：“二姑娘，手可要稳当些，伤了我你可就守了寡了！”

    二姑娘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，银针一头稳稳刺入季泽的眉间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先把季泽压下去。”家主突然出声制止，二姑娘拔出银针，迅速将针塞回发钗里，利落的将散落的头发重新盘起，露出秀美的脖颈。

    季泽忍着刚才的疼痛，知道自己赌对了，终于过了这一关。

    咬牙自己站起来，谢完了家主跟着就被家主的人带了下去，临走经过季钦身边，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季钦咬着后槽牙，没想到季泽竟然这么豁的出去。眼下自己彻底得罪了季泽，还没能把他彻底扳倒，日后怕是有的斗了。

    心里一团乱，却听见家族幽幽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：“季钦——”

    季钦下意识抬头，看着家主的神色，双腿忍不住一软，跪了下来。